第(1/3)页 夜里。 睿睿玩累了,被王素素哄着早早睡下。 陈凌没闲着,他想起洞天里那头“油盐不进”的野猪王。 告诉媳妇去书房写两篇稿子。 但进书房之后,念头一动,人已身处洞天之中。 新开辟的荒漠区域,野猪王正烦躁地用巨大的獠牙拱着结界边缘移栽过来的松树根。 那两排小松树被它拱得东倒西歪,根部泥土翻起。 看到陈凌出现,它猛地抬起头,血红的眼睛死死瞪过来,发出威胁的低吼,粗壮的前蹄暴躁地刨着沙地,溅起一片尘土。 “嗬,这暴脾气,还是不服啊。” 陈凌也不靠近,就远远站着。 他这次没拿嫩玉米,空着手。 意念微动,旁边石潭里的灵泉水突然涌起一股细流,如同有生命般,在空中划了个弧线,精准地落入食槽里。 清冽甘甜的灵泉气息弥漫开来。 野猪王的低吼声顿了一下,巨大的鼻子使劲翕动,显然被这气息吸引了。 但它警惕性极高,只是焦躁地在原地打转,獠牙对着陈凌的方向,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,既渴望那水,又极度不信任眼前这个两脚兽。 “犟种!” 陈凌骂了一句,也不着急。 他知道这大家伙野性难驯,尤其是当过山大王的主儿,没那么容易低头。 而且人老奸马老滑的。 这样程度的野猪王,从智慧上来看,真跟老猪精也没啥区别了。 想收伏这样的大家伙,得跟熬鹰似的,慢慢地熬。 需要耐心。 也需要做持久战的准备。 于是…… 他不再理会野猪王,转身走到洞天里存放东西的区域。 那里有一个用油布包着的厚本子,是他平时记录山里见闻、草药特性,甚至是一些奇思妙想的手札。 他翻开本子,找到空白页,拿起铅笔。 回想着风雪松林中那惊鸿一瞥的巨大身影——土黄色的庞大身躯,鬼魅般的速度,冰冷的琥珀色眼眸。 以及那最让人难忘的、耳朵尖上那撮醒目的、被刘拐子说成“梳着小辫儿”的黑毛。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。 一个线条粗犷却神韵初显的“过山黄”轮廓渐渐浮现。 陈凌画得很专注,不时停下来回忆细节。 这东西,太特别了,也太精了。 硬碰硬不是办法,得琢磨点别的路子……或许,下次该试试别的诱饵? 或者,从它活动的规律入手? 洞天里一片静谧,只有铅笔划过纸面的声音,和远处荒漠里野猪王偶尔发出的暴躁哼哧声。 …… 城东林场,施工地上烟气腾腾,肉香混着柴火气飘出老远。 王聚坤佝偻着老腰,掌着大勺,锅里咕嘟着的肥肉片子颤巍巍,吸饱了酱汁,油汪汪亮得晃眼。 土豆块炖得粉糯,萝卜吸足了肉味,大白菜叶子软塌塌裹着浓汤。 一勺子滚烫的荤油泼进旁边的粗陶盆,刺啦一声,炸辣椒的焦香混着蒜末的辛辣猛地窜起来,勾得人肚子里馋虫乱拱。 “开饭了昂——!” 王聚胜帮大堂哥打着下手,扯着嗓子一吼,刚才还闷头干活的汉子们呼啦就围了过来。 刚出锅的大白馒头,暄腾腾、热乎乎,捏在手里跟棉花团似的。 一人两个大馒头,一海碗油汪汪、烂糊糊的炖菜,筷子头戳下去,好家伙,颤巍巍的大肉片子直晃悠。 唏哩呼噜这么一吃。 那滋味儿美的,给个县长都不换。 王聚胜拿着大铁勺,敲着锅沿儿喊:“不要急,不要抢,肉还多得是,吃完再盛!” “外人都看着哩,一个村的,咱们可不能给富贵丢人,吃要有吃相,不能跟闹饥荒似的,八百年没见过荤腥一样……” “好嘞!” “香!真香!” “这油水,过年也就这样了!” 汉子们蹲的蹲,站的站,捧着大海碗,吸溜吸溜吃得满头冒汗,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。 一天好几块钱呢,还管这么一顿硬实饭。 这活干的,心里头那叫一个美滋滋。 比在亲戚家猫着提心吊胆强百倍啊。 晚上有剩的,还能给亲戚家带点剩饭菜。 这种大鱼大肉的硬菜,剩菜也倍有面子。 干起活来也格外有劲儿。 第(1/3)页